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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节(1 / 2)





  但在严江这里,这种问题根本不是问题。

  钉螺非常小,最大的直径只有0.4厘米,他为此让人编了孔径只有半厘米的竹筛,各地收来的螺,只有过筛的才算合格,不能过的全部打回,为防加水增重,所有螺都需要烤干送过来,凡送来产生腐败生虫的,都拒收!

  郡守更是手持神药如鱼得水,在南郡里展开各种利益交换,几乎把楚国这些年放在南郡的钉子一网打尽——如果可以换回活命的机会,这些心向楚国的豪强们把线人当成筹码交出来,又有什么好为难的呢?

  ……

  “上卿就如此将炼丹之法传下?”郡守腾看严江的眼神都惊变了。

  “不错,南方为蛊疫伤之久矣,此法既利民,便传你了。”严江微笑道。

  他四处浪起来,不可能带太多财物,而且这东西,给秦国才能大量推广,留在他手上也是压着,没有用处。

  郡守腾叹而拜道:“今日方知,大公而不私,大利而不藏,大德而不持者,古今之见,唯卿一人而已。神人也。卿制纸恩加天下,传麦广惠于民,如今又传此丹药不收一粟。王上得卿之助,何其幸也;六国诸王无卿,而其伤也!”

  “郡守过誉了。江告辞了。”严江没和他纠结,客气了两句,就带着陛下走了。

  他在这耽搁的时间很久了。

  再不快点去魏国,怕是就玩不到了。

  不过……

  “陛下,人家是夸我,你翘什么尾巴?”严江伸手戳了一下爱鸟。

  陛下不以为然,继续骄傲感动地抬头挺胸。

  阿江对六国不屑一顾,唯对秦国尽心竭力,这得是多爱他,方能做到如此境地啊……

  第107章 谋杀

  从南郡向北,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,人烟渐渐多了起来。

  严江深刻地觉得, 在没有空调问世之前,人类还是更适合在温带生存。

  至于郡守腾能不能成功立下灭螺大功, 会不会有人为了领赏而去养螺,那都不是他该关心的事情了。

  这本就不是一代人能解决的问题, 再者说,秦国的官吏不是死人,他们知道该怎么驾驭民众,豪强再强也没有意义,真惹火了,秦王政还有最爱用的大招——迁民。

  那么怕蛊虫病么?没关系, 秦王可以让南郡一个县甚至一个郡的十几万人住民全去蒙古种田, 保证那里没有蛊虫病, 至于会不会在路上冷死饿死累死, 这就不是他会关心的问题了。

  人类在开拓繁衍的过程中,必然会付出无数代价, 只要知道了疾病原因, 总会慢慢改变, 慢慢发展。

  正因为如此, 严江走得非常淡然安心。

  特效药都给你们整出来了,还想咋滴, 嫌药少那多种葡萄啊。

  他哼着歌儿骑着马, 一路北上, 来到了魏国的边城昆阳。

  这地方在历史上非常有名,严江记得以少胜多的昆阳之战就发生在这里,当然,那是两百年后的事情了。

  命运之子刘秀在这里召唤陨石天降敌方大营,这种作战手法太过开挂,翻光人类史都找不出第二个,他就这样用两万人打败了王莽四十万大军,光复汉室,千年后大文豪苏轼还专门为他写赋。

  而这时的昆阳还只是一座魏国边城,靠近着楚国长城,但楚长城在楚国迁都后,已经被秦军占据,成为秦国的要塞。

  严江记录了南长的高宽形制、地理位置,再画上了长城的剖面图立面图后,这才满意地越过长城关中,进入昆阳。

  小城的城强不高,严江转了一圈写出风土人情,然后便看到街头有优倡表演,一时好奇,在旁边围观。

  优倡是由楚国的巫祭演化而来,可以表演各种故事,一般由侏儒滑稽的表演在逗人开心,很多有钱有势的贵族都喜欢养上一两个在家中,但那种对即时反应的要求非常高,有的时候不够乐了,便会被弃之不用。

  而这街上的两名优倡,正表演着魏国大将,乐羊的故事。

  正演着的剧情是乐羊在路上捡到一袋金子,侏儒兴高彩列地拿回家:“夫人,我捡到金子了,必能你富贵……”

  然后他又转个身,表演起乐羊妻子冷厉的模样:“志士不饮盗泉之水,廉者不受嗟来之食,这金来路不名,你怎能取之。”

  转身扮演乐羊:“夫人说的对,我这就将金子扔回去。”

  然后将口袋做势一抛,在地上一滚,惹人观众轰然大笑。

  严江微微一笑,他知此事,并且还有一个成语,叫路不拾遗。

  接下来的故事继续发展:乐羊去鲁国求学,一年后,超想家,于是回家,结果见妻子正在织布,乐羊扑了上去,就想要做些想做的事情,结果被猛然妻子拿出刀——将织了一半的布斩断,并斥道:一丝而累,以至于寸,累寸不已,遂成丈匹。我现在断丝织,先前的功夫就的费了。你现在学一半就回来,不是一个道理吗?

  乐羊那个羞愧啊,立刻跑鲁国回去求学,众人看得津津有味。

  然后那侏儒又拿出陶碗,在众人面前求得赏钱,只是得钱很少,周围的人大多只看不给。

  严江没有带魏国圜钱,就拿了块墨碇放在他盘里。

  便听旁边有人笑道:“你这竖子,不给钱便罢,竟还扔石头戏弄人家,也是的个心黑的。”

  严江微微一笑,并不言语,倒是那侏儒认真地看了他一眼,恭敬地鞠躬谢过——墨碇做起来耗时费力,价格比纸还高,他给得这一块,能换上数百圜钱。

  “我甚喜你戏,不如同上酒楼,单独予我演绎一番?”严江微笑道,他是现代人,见多了世面,言谈自然,未有半分轻蔑怜悯。

  那侏儒定定地看着他,点头拜了拜。

  严江便与他找了一座食肆,叫两碗粟饭,配了大酱,一起吃了起来。

  战国之人喜食酱,数量多达百种,好在那有名的“严酱”并没传到这小城之中,严江便与这侏儒攀谈起来。

  那侏儒叫旃,身形只有六岁孩童大小,家人良善,不曾弃他,他数十里外有一儒家名士,喜在竹林讲学,他便仗着身形矮小,时常去冒充孩童去听,那名士见他求学认真,便收他做了仆役,知了些道理,后来名士故去,他便想要为人耍戏讨生活了——侏儒之身,这算是唯一的出路。